1992年我离开政府部门创立零点调查的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选择是决定以社会问题作为我们建立品牌影响力的开端，而到今天我们对于社会问题持续的研究积累与这方面人才的持续积累，成为了我们能与政府部门展开合作的重要条件。而在当时选择做专业调查行业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我曾经做过兼职律师的工作，那个时候觉得做诉讼律师要想胜诉需要借助于太多的社会关系，因此我试图选择一种相对更依靠专业服务的创新职业，而且在那个时候我们树立的与政府“正当合作”的原则今天得到很好的贯彻，所谓“正当合作”的原则意味着四个意思：一是绝不做假数据与假信息，不管项目有多么大，不管来说话的领导职位多么高，我们可以不做，但我们不做假；二是绝不行贿给钱，不管项目多么大，不管要钱的人以怎么样的理由，我们可以不做项目，但我们不给钱；三是绝不借公济私，我们做的项目的人员不能接受被评估对象的礼物、吃请，未经我们委托者的同意不与下属评估对象发生业务往来；四是我们可以在早期的合作中不赚钱，可以在项目合作中多做能力建设工作，甚至帮助合作单位掌握工作技能，但是不搞低成本弄虚作假的事情。
那么有人会说了，你这样的原则实行得通么？在过去的18年中，我们合作的从中央到地方的单位多达二百家左右，而且发现合作经验推广很快，合作条款的遵循落实情况甚至好于一般企业单位，很少遇到拖欠或者故意刁难的情况。这说明了：一是各层次与各地方都有特别重视民意、重视公众感受、重视参与式工作方法的领导与干部，他们不是简单因为有了上面领导号召才去做的，而是自己从所学习的新知识与实际工作的切身感受中感受到了重视民众意见的重要性，也是他们创造新的工作成效的创新路径，更多的领导干部在持续开放学习中尝到了重视公众感受的公共管理的甜头，这些领导与部门更多地分布在直接感受公众压力、权力与资源相对较小而担负民生与监督责任的部门，尤其以东部与中部地区为相对集中；二是在解决某些问题上，越来越多的政府部门意识到真正独立的第三方服务的价值，尤其在提供确实的数据、见识丰富的解读、多元的解决方案选择上的帮助的进步，他们从做好这类工作中得到的公众认可与领导认可，超过了一般利益交易所得到的满足，而且这种合作经验的累积可以形成长期的合作意愿（有些部门合作超过10年了），跨越了新老领导交替容易导致的合作变换；三是更多还在希望有所作为时期的年轻干部，因为这类合作而有了努力学习与作用的领域，从而成为获得能力、积极配合、转移经验的核心骨干，这让他们也有了建功立业的途径与明确的工作方式，当上面有清晰的领导意图下面有强烈的配合意愿，很多公共政策工作就比较容易有所突破。
所以，清廉的动力来源于机关领导有了明确的在特定问题上寻求有所突破的决心，而所选择的外部合作伙伴又有明确的合作规则和与所承诺的目标吻合的执行能力，而且这两者的结合所产生的成效有清晰可寻的路径得到公众与上级的认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借助于其他途径实现蝇头小利的动机就削弱了。也就是说，为政治不清廉这样的事情，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而如果我们着力于加强内外上下四个巴掌的规则建设，不断积累好的工作经验，并在实际操作中将这些经验转变成好学能用的公共管理技能而不是简单的意识形态论调，那么我们就为大家的成就感寻找提供了合适的出路。清廉是可以实现的，很多领导与干部都是清廉的，在很多地方也是有清廉的可能与条件的，我们作为一个小小的民间知识服务机构能见证的，我相信更多规模化的卓越技能更能见识与缔造。我常常警告自己，周围有人腐败，那也与我有关，与我们的做法与机构的习性有关。不要光骂，你周围腐败多，你骂得多是不够的，大家还要反思多才行。
昨日场景：录制醇享人生节目，嘉宾邢同和（上海建筑集团总建筑师）。在浦东图书馆新馆参加赛智SAGE与黑苹果合作主办的“商业知识技能培训暨企业家创业经历分享交流会”，演讲【从长计议的生意】。
今日小诗：
核餐
现在篮中的星星很多，
但还不够炖汤。
等到我把蘑菇云撕碎，
它们就可以和鸡蛋花一起疯狂。